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浴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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浴室。

琴酒一言不發, 只是走近幾步,探究的視線掃描儀一樣從頭至尾觀察著澤田和塵。

不得不說,更有壓迫感了。

“我洗澡呢, 你幹嘛?難道想和我一起洗?”

澤田和塵故作鎮定, 不安地往浴缸邊緣縮了鎖,嘗試用些不正經的話語來阻止銀發殺手的探尋。

然琴酒早就對他的滿嘴跑火車免疫了,這種嘴皮子功夫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有效傷害。

所謂用魔法打敗魔法。

“可以,我和你一起洗。”語罷, 琴酒就開始脫衣服。

澤田和塵:?

他眼睜睜地看著琴酒摘下帽子, 脫下皮質手套,厚重的黑風衣取下掛於一旁,只身著長褲與貼身的紫灰色高領毛衣。

銀發殺手本就身高腿長, 常年鍛煉的身材線條流暢好看。

居高臨下欣賞著次子呆傻的表情,琴酒覺得有趣, 攏起長發調整姿勢後, 直接邁腿踩進了浴缸裏。

“嘩啦”, 溢出的水流淌在地面上。

“等等!”

澤田和塵眼見琴酒就要坐下,生怕他又做出什麽離譜事情的次子慌忙叫停,“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?”

銀發殺手聞言, 這才面色一凜, 俯視次子, 直接開口質問, “你剛回家?出門幹什麽去?”

“……買點生活用品,”次子隨口扯謊,“這不是新家剛搬來沒多久嗎, 添置一點東西。”

“哦?”

琴酒嗤笑一聲,“發票呢?”

“我扔了。”

“最近的一家超市晚上八點就關門了, 你是去24小時便利店買的?”

“對啊,”澤田和塵連連點頭,“就路口那個。”

“那還真是奇怪。”

琴酒上前兩步,頂部的光源隨著他的移動被遮蔽,嘩啦的水聲不絕於耳。浴缸狹小,迫不得已下次子只好分開雙腿,為銀發殺手讓開中間的道路。

自懷中掏出伯.萊塔,冰冷的槍身貼在澤田和塵溫熱的臉頰上,冷得人一哆嗦,“那家便利店的發票紙用光了,一晚上都沒來得及補貨……你扔的是空氣?”

澤田和塵沈默。

居然是有備而來。

這謊言算是行不通了,他嘆口氣,聳聳肩,幹脆直接問道:“好吧,你想說什麽?”

“你去組織的東京基地了。”

“沒有。”澤田和塵搖頭否認。

琴酒淺綠的眸子一凝。

那個女性臥底,戰鬥之時他便察覺到了違和感。跑動、打鬥,如此激烈的運動下她臉上甚至沒出一滴汗,擦過臉頰的子彈亦無造成任何出血,符合易容之人的特征。

槍法準、身手好、力氣不似普通女性,自天臺脫身的方式很熟悉,加之親臉頰這種輕佻的行為,琴酒第一時間想到了卡普利斯。

偌大的組織裏也就只有這玩意敢這麽對他了。

但看卡普利斯的樣子,死鴨子嘴硬,多半不準備承認。

琴酒目光下移。他不再與次子多言,行動才是他的準則。俯下身,他直接伸手探進熱水裏,鉗住次子的脖子。

澤田和塵渾身雞皮疙瘩都要下來了。

他警覺地抓住琴酒的小臂,制止他進一步的動作,“幹什麽?”

“子彈擦傷了那個女人的脖子,”琴酒低聲陳述,“讓我看看。”

他左手微微用力,指尖按壓著柔軟濕滑又溫熱的皮膚,動脈略快的跳動清晰可感。大拇指威嚴壓迫著次子的下顎,逼其不得不擡起下巴,暴露脖頸。

然當琴酒嘗試將他的頭擺弄至另一側時,澤田和塵卻偏偏倔著,死也不動。

琴酒危險地凝視著他。自氤氳蒸汽之後,澤田和塵的綠眸不安地轉動著。

“我記得,還射中了她的側腹。”

語罷,琴酒幹脆松開了掐著脖子的手,不再與他較勁。

蹲下身,銀發殺手大半泡在了水面之下,蒸騰起的霧朦朧了他平日過分漠然與傲慢的眼眸,飄飛的發亦服帖黏在身上,消解了駭人氣質中那稍許冷意。

他的手探下水面,任憑潮濕感繼續浸透自己。破開水的阻力,直向次子小腹而去。

薄薄的襯衣緊緊覆於肌膚上,勾勒出流暢而恰到好處的胸腹肌肉曲線。琴酒的手先是摸到了胸口,覺察位置不對,遂一路向下,撫上小腹。

被觸碰到的一瞬間,澤田和塵整個人差點從浴缸裏跳出來。

他連忙雙手死死抓著琴酒的小臂,用力程度甚至讓銀發殺手因疼痛而微扯嘴角。不知是否熱氣使然,次子的膚色更顯緋紅。

“你是變態嗎!?”他甚至有些破音。

琴酒:“……”

他後知後覺倆人的姿勢有多暧昧。

浴缸本就狹小,又一次性擠進來兩個身高不低的成年人,澤田和塵被他逼的都快縮到與墻壁融為一體了。無處擱置的腿一條伸直,一條曲起,正緊貼在琴酒的兩側,隔著溫水亦可感知到他灼熱的體溫與緊繃的肌肉。

或許是為了增加琴酒的負罪感,次子沾水的金發黏在臉上,故意擡眸望著他,裝得一副不安、可憐又純情的模樣。

……看得琴酒火大。

但倘若中途放棄,未免又落入了下風。

銀發殺手心中計算著,回憶起過去二人的往來。

平日,卡普利斯是相當不要臉的人,然每次只要琴酒主動出擊,這混蛋卻又變得退縮和被動……

某種來拒去留。

琴酒覺得自己大致已摸清此人的路數,幹脆便保持這一姿勢未變,甚至探得更深。

熱水氤氳了次子白色襯衣上的血色,琴酒的手故意劃過他柔軟又分明的小腹,自衣物上留下一路短暫且暧昧的痕跡。

他有點喜歡這個觸感。

在澤田和塵略顯驚恐的目光中,銀發殺手勾起唇角,露出愉悅的笑容。

下一秒,琴酒狠狠對著浴缸中人的側腹按壓下去!

“唔!”

這裏的確有槍傷的痕跡。琴酒的子彈卡在了防彈衣裏,但沖擊力仍然使得皮膚表面有不淺的傷口。這等毫不留情地按壓頓時疼得次子冷汗涔涔,痛呼出聲。

隨著琴酒不留情面的動作,一縷縷赤紅的血液流淌而出,絲線般飄動、旋轉著,很快又溶於半透明的熱水之中,沒了色彩。

“傷口……”

琴酒這才後退、起身,俯視著澤田和塵,恢覆了平日裏貓般淩厲的眼神,“怎麽來的?”

“買東西的時候……摔了一跤。”次子的嘴依然很硬。

琴酒沈默片刻。

“罷了,”他不準備繼續拷問次子,“我會查下去。如果到時候真是你導致我任務失敗……你知道後果,卡普利斯。”

語罷,琴酒離開了浴池。

拿起他的衣物,剛準備出門之際,似是收到了新的任務消息,琴酒停下腳步、低頭查看。

澤田和塵好奇地打量著他。

片刻後,閱讀完來自組織的信息,銀發殺手沈思片刻,不知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,他轉身再次來到澤田和塵的身邊,以近乎威脅的語氣道:“出任務了。”

“什麽任務?”

“庫拉索的名單裏還有臥底需要處理,就在意大利——西西裏。”

澤田和塵面色猛地一變。

庫拉索與一般人盜取資料的方式不同,她靠的是自己超強的記憶力。

對警察廳的入侵就發生在灰原哀做手術的同一時間。庫拉索被公安發現,逃離的時候沒來得及將全部名單列出便沒了消息,生死與去向均不明。

組織在派人徹夜大力搜尋她的下落,同樣,行動部也在以高效率對她發來的臥底名單進行抹殺。

今晚處理的BND男性探員,便是庫拉索名單上的一員。

“快點做準備,”琴酒催促道,“一小時後的飛機。”

“……組織的任務一定要派發得這麽極限嗎?”

直接連軸轉。琴酒如果年終獎不拿得最多,那是組織對不起他。

抱怨歸抱怨,澤田和塵還是嘆口氣,自浴缸中走出。

單薄的襯衣與黑色西褲因被水浸透而緊貼在他身上,腹部尚未來得及暈開的血色明顯得晃人眼。

隨著他的起身,“嘩啦”,水聲響起,弄得本就斑駁的地面水漬更盛。

澤田和塵抖抖衣服,濺出來的水毫不意外落在了琴酒的身上。

銀發下的雙眼堪稱兇惡地瞪著他,次子無辜地擺手,卻挑眉輕笑,顯然是故意的。琴酒冷哼一聲,邁開步伐剛準備離開浴室,就被澤田和塵自身後叫住。

“你不準備換衣服?就這麽濕著去?”

琴酒腳步一頓。

彭格列次子很自然地使喚著組織的王牌殺手,“衣櫃就在我的臥室裏,你先換吧,換完了記得幫我也拿兩件過來——拿你喜歡我穿的,親愛的。”

……果然。琴酒心想。

只要讓卡普利斯掌握住主動權,這個人便會迅速找回主場,並膨脹為一只欠揍的、滿嘴破話的開屏孔雀。反之,這人就會迅速收斂。

琴酒向臥室而去。

他想,他大概已經掌握了駕馭卡普利斯的基本技法。

至於這次的任務……久別意大利,琴酒對於這個記憶中存在卻又朦朧的地點,產生了極大的興趣。

與次子的想法高度一致——或許,這是個探尋過去的好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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